Door One - Buckethead
第 一 扇 门
听 ——
〔诗〕冯至
我的心里演奏着什么音乐,
我自己也不能说明,
也许是深秋的小河同落叶
低吟着一段旧日的深情,
也许是雷雨的天气
狂叫着风雨和雷霆:
你喜欢的是怎样的声息,
只要看你是怎样地一听!
如果你是一片淡淡的情绪,
它哀诉的声音便充满了凄清——
它说旧日也散布过爱的种子,
可是希望的嫩叶都已凋零……
如果你紧紧地向我的心房挨近,
像一轮烈日在地上熏蒸,
那么,风雨雷霆你便不难听见,
听出来一片新鲜的宇宙的呼声。
选自《十四行集》
▌相信,生活是合理的。
"
我们整个的生命在承受
狂风乍起,彗星的出现。
"
——冯至《我们准备着》
脱口秀演员鸟鸟讲过一个关于躺和卷的段子:“我就是躺的时候想卷,卷的时候想躺,永远年轻,永远左右为难。”
这句话博得诸多共鸣,它说出了太多人的状态,即面对生活好像就是“卷也卷不动,躺也躺不平,摆也摆不烂”,只能在纠结的死循环中翻来覆去。心态的天平被不断拉扯,倦怠无可避免,而平静和快乐变得稀薄。
生活的确不易,烦恼不分大小地缠磨着每一个人。我们好似在浩渺的水面上行船,考试、上岸、买房、更好的发展等欲求如同一个个暗礁,做好了随时使我们覆舟的准备。
当压力排山倒海地来时,快乐不再容易。可是生活这件事,比起一个缥缈的目的,其中漫长的体验过程不是更为重要吗?或许快乐不应该成为结果,而该是原因。换个心态来面对困境,那么覆舟便也有覆舟的愉悦。
《听——》这首诗中,冯至陈述着“我”心里演奏的音乐,到底是“深秋小河同落叶”的淡淡哀情,还是狂叫着“风雨和雷霆”的浓烈呼声,主要“看你是怎样地一听”。
倾听内心的声音如此,生活亦如是。面对着相同的事,好与坏,快乐与否,同样取决于我们如何面对。
纪录片《浮生一日》是来自于全球网民一天的真实生活记录,其中有一个片段,来自于一个赤贫家庭。
这个家庭中,十几口人挤在一个狭小而环境恶劣的小屋中,男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妻子去世,孩子年幼又重病,他无法工作。如此挣扎在生活边缘,但最后男人却昂扬着讲了一句:“但我们还活着!”
因为我们还活着,所以就算人生有时悲哀,我们也要有声有色地出演,而不失掉其中的壮丽和快慰。
一如路遥在《人生》里所说的:“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都满意。但我们还要热情地活下去。人活一生,值得爱的东西很多,不要因为一个不满意,就灰心。”
生活会时常给我们出难题,也时常将我们击退,但退一步有一步的自持,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无论如何,保有希望,保持乐观,热情地继续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