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我的本源!
我毫无满足,就像火焰在燃烧着而烧毁自己。
我把握住的,全变成光,
我丢弃的,全变成灰烬一样:
我是火焰,确实无疑。
我只遵守一诫——保持纯粹!

不 会 输 的 官 司


〔英〕加雷斯·索斯维尔

 

“人是万物的尺度。”——阿布德拉城的普罗泰戈拉(Protagoras,前480一前411)塞克斯都·思拔里柯《皮浪主义钢要》(Outlines of Pyrronhism)

 

智者是介于家庭教师和律师高手之间的那群人。他们教授有志青年一系列基本课程——公众演讲、静论、政治和哲学——很受贵族子弟(或能付得起高额学费的人)的欢迎。然而,“诡辩术”到了近代只剩下贬义了,成了指代巧妙的欺诈和可疑的辩论的精巧术语。智者教育的一个主要的优点是教你运用逻辑和修辞维护自身利益。因此,当那些早期的哲学家们关注真理时,智者只对胜利感兴趣——用现在话来说,“真理只是你的侥幸所得”。

 

然而,这样的机会主义并不总是肤浅的。杰出的智者,比如普罗泰戈拉,为他们的犬儒哲学提出了哲学上的理由:“人是万物的尺度”。因为真理是人的概念,只是人类所关心的事物的一种反映。所以,我为什么不应该“尽可能最好地”处理自己的事情呢?

 

但是,这个有着哲学依据的观点与纯粹的犬儒派的机会主义有什么不同吗?有一个著名的故事,据说普罗泰戈拉因为他的学生欧提勒士没有付学费而起诉了他。先前两人协商好的是:一旦欧提勒士赢得他的第一场官司,他就付学费。然而,直到培训结束,欧提勒士还从未赢过一场官司,于是最后,普罗泰戈拉灵机一动,把他告上了法庭:如果普罗泰戈拉赢得官司,他会得到他的钱;如果欧提勒士赢得官司,那么普罗泰戈拉也会得到他的钱,因为那将是欧提勒士赢得的第一场官司。

 

这件趣闻可能最好地解释了诡辩术。它是一种自利的、“为了赢不惜一切代价”的哲学,这种哲学使得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采取的任何策略都合法化。然而,这样做的同时,它也削弱了自身的地位:如果真理只是件“你侥幸所得”的事情,我们为何要尊重智者派的论点呢?

 

许常红 译

 

摘自《人是一棵思考的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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