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我的本源!
我毫无满足,就像火焰在燃烧着而烧毁自己。
我把握住的,全变成光,
我丢弃的,全变成灰烬一样:
我是火焰,确实无疑。
我只遵守一诫——保持纯粹!

爱情是各种信仰中,最廉价的一种。就像系了红绳的大白菜,美其名曰胶白,从自欺而已到共欺罢了。



文 | 由十月文学院选编


 |  弗吉尼亚·伍尔芙(英国)

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英国女作家、文学批评家和文学理论家,意识流文学代表人物,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她是伦敦文学界的核心人物,同时也是布卢姆茨伯里派(Bloomsbury Group)的成员之一。

 

《一间自己的房间》

一个女人如果打算写小说的话,那她一定要有钱,还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

 

但首先,你必须照亮自己的灵魂,照见它的深刻与浅薄,虚荣与宽宏,并要说出,你的美貌或平庸对你意味着什么,以及你与这个挂着摇来荡去的鞋、袜、手套等各色物品的转动不止、变换不休的世界有何关系。

 

倘若我们习惯于自由地、无畏地写出心中真实的想法;倘若我们稍稍逃出了那间共用的起居室,不再总是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从人与现实之间的关系去观察人物,对于天空、树木或是万事万物,都能从其本身出发去加以观察;倘若我们的视线能透过弥尔顿的幽灵,因为谁都不该挡住我们的视界;倘若我们面对事实,正因为这是事实,没有可以依靠的臂膀,我们只有独自前行,而我们的关系是与现实世界的关系,而不仅仅只是和这个男人与女人的世界相关,那么机会就将来临,那死去的诗人——莎士比亚的妹妹,她那入土已久的躯体便会重焕新生。

 

 | 茨维塔耶娃(俄罗斯)

玛琳娜·伊万诺夫娜·茨维塔耶娃( Марина Ивановна Цветаева,1892-1941年),俄罗斯著名的诗人、散文家、剧作家。茨维塔耶娃的诗以生命和死亡、爱情和艺术、时代和祖国等大事为主题,被誉为不朽的、纪念碑式的诗篇,在20世纪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被认为是二十世纪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三诗人书简》

爱情在特殊、例外和超脱中生存,它活在语言里,却死在行动中。

 

你永远在旅途中,你不住在任何地方,你与俄国人见面,而他们不是我。请你听着并记住:在你的国度里,莱纳,只有我一个人代表着俄罗斯。

 

你成为一个诗人(如果诗人可以成为的话,如果你并非天生就是诗人的话!),就是为了不仅仅做一个法国人、俄国人或其他国家的人,而要做所有民族的人。

 

——茨维塔耶娃致里尔克

 

你小于未来的你。在与你相遇的时代,我也在与自己相遇,与转而反对我的所有锋芒相遇。

 

在爱一个东西时,我看不到其弱点,一切皆力量。

 

我从不看男人们,我对他们视而不见。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有嗅觉。我不喜欢性。就让我消失在你的眼睛里吧,很多人为我所迷惑,却几乎没有人爱上我。没有一支中靶的箭——你想想看。

 

——茨维塔耶娃致帕斯捷尔纳克

 

 | 杜拉斯(法国)

玛格丽特·杜拉斯(1914年4月4日-1996年3月3日),法国作家、电影编导。杜拉斯探索新的叙事语言,逐渐抹去小说情节,更强调主观感受和心理变化。代表作有小说《如歌的中板》、《副领事》,以及剧本《广岛之恋》等。1984年发表《情人》,获当年龚古尔文学奖。

 

《写作》

写作像照镜子,你能在镜子里看到你自己。

 

缺乏体力是无法写作的。必须战胜自己才能写作,必须战胜写出的东西。这事很怪,是的。这不仅是写作,文字是夜间动物的叫声,是所有人的叫声,是你与我的叫声,是狗的叫声。这是社会令人绝望的大规模粗俗。痛苦,这也是基督和摩西和法老和所有的犹太人,和所有的犹太儿童,这也是最强烈的幸福。我一直这样认为。

 

写书人永远应该与周围的人分离。这是孤独。作者的孤独,作品的孤独。开始动笔时,你会纳闷周围的寂静是怎么回事。你在房屋里走的每一步几乎都是这样,不论在白天什么钟点,不论光线强弱,是室外射进的光线还是室内的白天灯光。身体的这种实在的孤独成为作品不可侵犯的孤独。

 

写作是充满我生活的惟一的事,它使我的生活无比喜悦。我写作。写作从未离开我。

 

女人不应该将写的书给情人看。

 

 | 萨冈(法国)

弗朗索瓦兹·萨冈(Francoise Sagan,1935-2004)是法国著名的才女作家。年仅十八岁的她写出了小说《你好,忧愁》,一举夺得当年法国的"批评家奖"。小说在五年之内被翻译成二十二种语言,在全球的销量高达五百万册,还被改编成电影,成为轰动一时的文化事件和出版现象。萨冈漂亮出众,个性鲜明,行为有些离经叛道,但却备受法国人钟爱。

 

《你好,忧愁》

自由自在地思想,自由自在地瞎想,自由自在地少想,自由自在地选择我自己的生活,选择我自身。我不能说“成为我自身”,因为我仅仅是一块可塑的面团,只不过它拒绝任何模子而已。

 

不幸使许多女人发胖,食品给她们安慰,这是生命的本能。

 

“你把爱情看得过于简单了。它不是一连串彼此独立的情感……” 我想,我的全部爱情都曾是如此。面对着一张脸庞,一个姿势,在一个亲吻之下,突然产生一阵激动……一时间心醉神迷,缺乏紧密配合的协调,这就是我有过的全部爱情的回忆。“不是那样的,”安娜说,“爱情中,有持久的柔情,甜蜜的回味,有魂牵梦绕的留恋……有些东西你还理解不了。”

 

人总是借助别人的身躯才发现自己的肉体,自己的身长和气味。开初满腹狐疑,而后才确认不讳。

 

 | 苏珊·桑塔格(美国)

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33年1月16日-2004年12月28日),美国作家、艺术评论家。著作主要有《反对阐释》、《激进意志的风格》、《论摄影》等。桑塔格的写作领域广泛,在文学界以敏锐的洞察力和广博的知识著称,被誉为"美国公众的良心"。在文化界,桑塔格和西蒙·波伏娃、汉娜·阿伦特被并称为西方当代最重要的女知识分子。

 

《反对阐释》

作家是受难者的典范,是因为他既发现了最深处的苦难,又有使他的苦难升华(就实际意义上而非弗洛伊德意义上的升华而言)的职业性途径。作为一个人,他受难;作为一个作家,他把苦难转化成了艺术。

 

就一种业已陷入以丧失活力和感觉力为代价的智力过度膨胀的古老困境中的文化而言,阐释是智力对艺术的报复。对世界的报复。去阐释,就是去使世界贫瘠,使世界枯竭,为的是另建一个“意义”的影子世界。……要去除对世界的一切复制,直到我们能够更直接地再度体验我们所拥有的东西。

 

我是一个好战的唯美主义者,还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离的道德家。……我写作这些文章时的那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我们不再生活在一个乌托邦的时代,而是生活在一个每种理想皆被体验为终结——更确切地说,已越过终结点——的时代。

 

我们的文化是一种基于过剩,基于过度生产的文化,结果是我们感性体验中的那种敏锐感正在逐步丧失。现代生活的所有状况——其物质的丰饶,其拥挤不堪——纠合在一起,钝化了我们的感觉功能。要确立批评家的任务,必须根据我们自身的感觉,我们自身的感知力(而不是另一个时代的感觉和感知力)的状况。

 

现在重要的是恢复我们的感觉。

 

 | 门罗(加拿大)

艾丽丝·门罗(Alice Munro),加拿大女作家,被称为"现当代短篇小说大师"。门罗以短篇小说见长,其代表作有《好荫凉之舞》和《爱的进程》。有人称呼她是"当代的契诃夫"。门罗多次获奖,其中包括三次加拿大总督奖,两次吉勒奖,以及英联邦作家奖、欧亨利奖、笔会马拉穆德奖和美国全国书评人奖等。2013年10月10日,爱丽丝·门罗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传家之物》

如果你是女性,献身任何东西都会让你变得荒谬可笑。

 

她对女孩就应该是那样的成见非常不屑。男人——一般人,所有人——都觉得女孩就该那样:美丽,被呵护着,被娇惯着,自私自利,头脑浅薄。那就是一个女孩应有的样子,那样才会有人爱上她。接着,她们就该成为母亲,全身心投入到照料孩子上。不再自私了,却还是一如既往头脑浅薄。永永远远。

 

大概随着年岁增长,人的共鸣也会随之变化吧。一个洗衣盆都会折煞你的激情。

 

爱不是巧取豪夺,它知其进退。(有些人可能会说这样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因为它总是畏首畏尾,害怕被人耻笑,害怕心力交瘁。)不危及任何东西,却似涓涓细流,若地下源泉,绵长悠远。它将安然地封存于此,历久弥新。

 

 | 张爱玲(中国)

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1995年9月),中国现代女作家,原名张煐,笔名梁京,祖籍河北丰润,生于上海。1943至1944年,创作和发表了《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茉莉香片》《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等小说。1969年以后主要从事古典小说的研究,著有红学论集《红楼梦魇》。1995年9月在美国洛杉矶去世,终年75岁。

 

《流言》

强调人生飞扬的一面,多少有点超人的气质。超人是生在一个时代里的。而人生安稳的一面则有着永恒的意味,虽然这种安稳常是不完全的,而且每隔多少时候就要破坏一次,但仍然是永恒的。它存在于一切时代。它是人的神性,也可以说是妇人性。

 

斗争是动人的,因为它是强大的,而同时是酸楚的。斗争者失去了人生的和谐,寻求着新的和谐。倘使为斗争而斗争,便缺少回味,写了出来也不能成为好的作品。

 

超人是男性的,神却带有女性的成分,超人与神不同。超人是进取的,是一种生存的目标。神是广大的同情,慈悲,了解,安息。

 

悲壮是一种完成,而苍凉则是一种启示。

 

只是我不把虚伪与真实写成强烈的对照,却是用参差的对照的手法写出现代人的虚伪之中有真实,浮华之中有素朴,因此容易被人看做我是有所耽溺。

 

女人往往忘记这一点:她们全部的教育无非是教她们意志坚强,抵抗外界的诱惑——但是她们耗费毕生的精力去挑拨外界的诱惑。

 

现代婚姻是一种保险,由女人发明的。

 

中国女人向来是一结婚立刻由少女变成中年人,跳掉了少妇这一个阶段。

 

 | 萧红(中国)

萧红(1911年6月1日—1942年1月22日),中国近现代女作家。笔名萧红、悄吟、玲玲、田娣等。1933年,以悄吟为笔名发表第一篇小说《弃儿》。1935年,在鲁迅的支持下,发表成名作《生死场》。1940年,与端木蕻良同抵香港,之后发表长篇小说《呼兰河传》等。1942年1月22日,病逝于香港,年仅31岁。

 

《呼兰河传》《萧红散文选集》

假若有人问他们,人生是为了什么?他们并不会茫然无所对答的,他们会直接了当的不加思索地说了出来,“人活着是为穿衣吃饭。”

 

再问他,人死了呢?他们会说:“人死了就完了。”

 

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是否苦多乐少。

 

那粉房里的歌声,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越鲜明,就越觉得荒凉。

 

年青的女子,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命,于是往往演出悲剧来,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古语说,“女子上不了战场。”其实不对的,这井多么深,平白的你问一个男子,问他这井敢跳不敢跳,怕他也不敢的。而一个年青的女子竟敢了,上战场不一定死,也许回来闹个一官半职的。可是跳井就很难不死,一跳就多半跳死了。那么节妇坊上为什么没写着赞美女子跳井跳得勇敢的赞词?那是修节妇坊的人故意给删去的。因为修节妇坊的,多半是男人。他家里也有一个女人。他怕是写上了,将来他打他女人的时候,他的女人也去跳井。女人也跳下井,留下来一大群孩子可怎么办?于是一律不写。只写,温文尔雅,孝顺公婆……

 

小姑娘哪里懂得人生!小姑娘只知道美,哪里懂得人生?

 

还是一个人好,可以把整个的心身献给艺术。你现在不喜欢画,你喜欢文学,就把全心身献给文学。只有忠心于艺术的心才不空虚,只有艺术才是美,才是真美情爱。这话很难说,若是为了性欲才爱,那么就不如临时解决,随便可以找到一个,只要是异性。爱是爱,爱很不容易,那么就不如爱艺术,比较不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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